主持人：费安玲教授，中国政法大学罗马法与意大利法研究中心主任

主持人致辞：
    九月是最美丽的季节之一，国庆节前的装扮让这个时候更美丽。这也是丰收的季节，我们第五届“罗马法、中国法与民法法典化”在京召开。与会代表来自国内43所大学140余位学者，还有来自意大利、巴西等国17名国外学者。请允许我代表组委会对各位的到来表示欢迎。
    本届会议由中国政法大学罗马法与意大利法研究中心、中国法典化和法学人才培养研究中心、中国政法大学比较法学研究院、意大利罗马第一大学、意大利罗马第二大学主办，亚洲比较法学会、中国政法大学法律硕士学院承办。下面请允许我介绍在本次大会上致辞和主题报告的嘉宾。
    大会名誉主席江平教授，中国和意大利“罗马法背景下的中国法典化和法学人才培养研究中心”主任、组委会意方主席、意大利罗马第一大学教授斯奇巴尼教授，中国政法大学校长黄进教授，中国法学会民法学会会长王利明教授（人民大学副校长），意大利驻中国大使白达宁先生，意大利众议院议员布恩诺博士。做专题报告的有中国法学会民法学会会长、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王利明教授，最高法院审判委员会副部级专职委员、二级大法官杜万华教授，萨萨里大学罗布拉诺教授等，因为我们这个会议作报告人数很多，我们就不一一介绍了。
    从第一次会议至今已20年，我们的会议在这20年有了很大变化。首先，我们应该感谢江平教授开启中国与罗马法合作之路。还应感谢斯奇巴尼教授，感谢中国政法大学杨振山教授，为罗马法的研究做了非常多的贡献，极大地促进了罗马法在中国的传播与本土化。
    下面有请我们大会的名誉主席江平教授致辞。 

江平教授致辞：
    各位朋友各位研究罗马法的同行，第五届“罗马法国际会议”在中国政法大学开幕我感到非常高兴，想起对罗马法的研究，我就要回忆到27年前。当时我只是教罗马法的一个老师，在这个会上我认识了斯奇巴尼教授，从那时起我们结成了深厚的友谊。我记得当时中国政法大学与意大利第二罗马大学开始合作进行罗马法研究，签订了一个协议，这就是我们这个会议的开始。我没有想到这个项目发展如此之快规模如此之大。之后的27年，我们培养了很多留学生和老师，我们培训出了老师在全国各地法学院担任罗马法的教学工作，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我觉得这个项目是非常成功的，我把他看做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可爱的。我始终觉得在中国推广罗马法就是在中国推广民法。回想起来，我觉得应该感谢意大利方面的教授特别是斯奇巴尼教授，他是中意交流的倡导者、组织者。在中国政法大学成立罗马法研究中心，第一届由杨振山教授担任主任，现今他已故去。第二届是费安玲教授。回想起来这27年来，我感到很高兴，看到了罗马法研究与教育事业在中国的不断发展壮大，很多学校开设了罗马法课程，我们的教师队伍也不断发展壮大，由原来的一所大学开设罗马法课程到现在很多大学的跟进。所以我预祝这次会议圆满成功。希望各位在北京期间生活愉快、玩得高兴！谢谢大家！

主持人：感谢江平老师，下面有请斯奇巴尼教授致辞

斯奇巴尼教授致辞：
    尊敬的中国政法大学校长，尊敬的江平教授，尊敬的各位领导、同学们，非常荣幸代表罗马法体系下的培养研究中心向大家表示问候。在黄风教授的推动下，江平教授于20年前前往罗马并与我们签订了一项协议，该协议后来得以付诸实施，这项协议现已得到续签，特别感谢校长先生。
    我们的每一次会议主题都会提到现代法的议题，我们在体系化过程使制度的内涵更加协调，而又无损于制度的多样性。我不敢说能提出什么建设性建议，但经过25年合作，我对中国正在进行的法典化做过一些思考。优士丁尼的民法大全之编纂方式有别于近现代法典化，因为，一个法典有其特殊的历史，在当今的中国通过一系列私法与公法等领域重要法律的制定，使立法机构步入一个正轨并能够承担重要法律制定的重任。经过中国法学界的努力，中国一代又一代新生力量的培养，中国法律制度的重建已经取得很大进步。我认为首先要有一位权威法学家的负责，再加上两到三位法学家同仁的协助，结合法学界的重要理论和最高法的审判经验，将民事领域法律汇编在一起。这个汇编既需要编纂的系统性，也需要保持法律人的谦卑，并不断加入自创性的东西，使其成为体系化较强的法典。在立法理由书中，注释每一个法条的直接渊源和促使法条诞生的间接渊源，还要补充与之相关的法律尤其是位阶更高的法律，并使其更加适合中国的国情。哪怕是非东方背景的专家对其作出的学术意义的汇编，收集于其中的法律和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释的效力，都是这个国家规则的集合，可以对指导特别规定的解释起到指导作用。这种汇编是成为进一步完善法律的基础。
    我们这一次的会议话题有很多未讨论过，比如说我们要更好地调整对共有物、集体及私人所有物的使用，比如说空气、水源、土地。我们必须认真审视能源、环境、食品安全，用新的眼光认真审视怎么回应社会现实的问题，审视财产继承、债的担保以及法官应扮演的角色问题。
    展望未来，我们相信民法典的制定将带来更大的革新。在法律制度中，制度之间的协调是核心，在对所有人都有益的事情上更大程度地实现公平。非常感谢大家。

主持人：感谢斯奇巴尼教授的精彩发言，下面有请黄进校长致辞。

黄进校长致辞：
    中国有句古话，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在这金风送爽、秋高气和的季节，我们相聚中国政法大学，共襄第五届“罗马法、中国法与民法法典化“国际研讨会这一盛举。你们的到来，是我们的光荣，也是我们的荣幸。借此机会，请允许我代表中国政法大学全体师生对各位学者与专家，同学们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欢迎，对研讨会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1994年在中国政法大学罗马法研究中心和意大利国家科研委员会的共同助力下，第一届“罗马法、中国法与民法法典化”国际研讨会顺利召开，蓦然回首，20年来，经过了第二届的发展、第三届的升华、第四届的成功，罗马法国际研讨会已经成长为民法学界的品牌性会议，罗马法的精深法理与丰富实践滋养了中国法制，尤其是私法的兴盛；而中国法的后发经验也反馈了罗马法的继受，日益充实罗马法的实践内涵。
    作为世界古代最发达和完备的法律，诚如恩格斯所说：罗马法是商品生产者的第一个世界性的法律。它首先是为西欧大陆各国民事立法培育了继受的土壤，进而成为了大陆法系法典化的经典原本。现在的民法制度，要么直接在罗马法里已经构建了比较完备的体系，要么可以找到它的苗床。历史和经验告诉我们：我国法制现代化的进程，受益于罗马法良多。如今，我国正全面深化改革，进一步加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完善市场经济体制。无疑，罗马法为我国的市场经济的立法与实践提供一座蕴藏丰富的“规范宝库”。
    本届研讨会的主题是“权利与救济----从罗马法到中国法”。正如古罗马法彦：无救济便无权利。随着人类实践活动的发展，权利的范畴得到进一步扩张，民法所倡导的“私法自治”在更加广阔的平台上驰骋。然而与科技进步相伴而生的工具变革，使侵害权利的“触角”亦达到前所未有的广度与深度，这无疑使固有的权利救济体系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权利体系及其救济机制的设计，既需汲取固有法律文化的优秀传承，更当与时俱进开拓现存法制的维度。而这一切皆需要法律人的高瞻远瞩，我相信通过各位教授，同仁，各位来宾的精诚合作，在罗马法之精义与中国法制实践相辅相成之下，定会找到一条切实的权利救济之路。
    即将召开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将“依法治国”作为主要研究议题，在人治与法治的博弈中，我们中华民族坚定选择了后者，无论是处庙堂之高，还是居江湖之远皆为实现“法治天下”的宏图，贡献力量。我相信，在依法治国春风的沐浴下，在社会各界尤其是学界与实务界的通力合作下，中国人自己的民法典将在不久的将来造福中华，裨益世界。
最后，希望各位同仁能常来常往，多到法大，领略法大人的勤谨与好客。预祝大会圆满成功，真诚的祝愿各位同仁、学者生活惬意、研讨愉快！

主持人：谢谢黄进校长的发言，下面有请意大利驻华大使白达宁先生致辞。

白达宁先生致辞：
    受中国政法大学的邀请，受罗马法大会名誉主席江平教授、中国民法学会会长王利明教授、罗马法研究中心主任费安玲教授、罗马第一大学斯奇巴尼教授、和议员女士的邀请，我很高兴很够至此参加本次“罗马法、中国法及民法法典化”大会。这是中意之间第五届的会议，很高兴中意之间有这样连续性的学术交流活动，感谢所有研究罗马法、传播罗马法学者的辛勤工作。几年前，中国的司法部长到访意大利，与意大利的司法部长先生签订了备忘录，备忘录的核心是法学家培训，这是两国交流的重要部分。罗马法精神倡导商业交流的公平化，在人权宣言中罗马法精神也得到了体现。罗马法中有着各民族的共同价值，有助于推动社会内部公平性，推进各民族交流。各民族的交流需要互相尊重，尊重差异才能推进交流。恩格斯称，罗马法是商品生产者社会第一部世界性法律。从汉谟拉比法典到罗马法历时千年，罗马法拥有厚重的历史积淀。在学习罗马法的问题上，中国也经历了从初期犹豫，甚至担忧，到现在的开放这一过程。但个体保护的尊重发展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各个国家都要经历这一发展过程。江平教授，也是罗马第二大学荣誉教授，对罗马法在中国的传播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中国私法体系需要进一步变革，罗马法的精神在这一过程中可以进一步地体现。罗马法中人文主义这一关键词，能够使中国更加承认个体。发展不可避免的需要自己民族的价值，也需要尊重个人原则，今天研讨会中都会展示这几点。
    谢谢大家，祝大会顺利举办，各位参会愉快！

主持人：感谢白达宁大使的致辞，下面有请王利明教授致辞。

王利明教授致辞：
    尊敬的江平教授、斯奇巴尼教授、黄进校长、费安玲教授、大使先生、议员女士、各位同仁,我谨代表中国民法学会对大会召开致意诚挚的祝福！19 、20世纪曾经有一种说法“经由罗马法，超越罗马法”。西方曾经有一句法谚“法是古罗马的天才发现”，德国法学家耶林曾经说过，罗马曾经三次征服世界，第一次以武力，第二次以宗教，第三次以法律。为什么我们要经由罗马法？因为大陆法系的民法典基本上都是以罗马法为基础，罗马法是现代私法的起源。从民法内部来看，许多制度都能从罗马法找到营养。罗马法对人类社会另一个重大的影响，就是耶林所讲的罗马法的精神。它包括了私法的精神、自然法的精神、理性的精神，直至今天还影响着人们对法律的看法和对法学研究的方法，激发了当代人的主体意识、权利意识和责任观念。尤其是在中国，今天我们到了21世纪，经由罗马法还有一个重要的现实意义。我们国家缺乏私权的传统，我们的儒学博大精深，民本思想是我们治国的重要理念，但民本思想一直没有转化成民权思想，使我们缺乏一种私权的系统理论，我个人觉得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废除了六法，实施了长时间高度集中的经济体制，压抑了私法的空间、私权的空间。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市场经济的建立和发展，私法的文化、私权的理念才开始传播。在这过程中，罗马法制度的宣传、精神的传播确实对中国私法文化的繁荣发展起到了重大作用。斯奇巴尼教授、江平老师一直致力于传播罗马法，还有中国政法大学罗马法研究中心翻译了大量的罗马法著作，召开了多次重要的罗马法的研讨会，对罗马法在中国的传播和中国私权的培育产生了积极的作用，确实应当对他们辛勤劳动表示感谢。大家知道我们正在制定民法典，在民法典制定中，我们确实应当重温这个口号。首先，经由罗马法是说我们的民法典注定要借鉴罗马法这些宝贵的丰富的精神与有益的经验。法治文化绝不是要排斥一些人类的优越文化，我们应当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样才能看得更远。但是我们说的“经由罗马法”绝不是说完全地照搬，更不是说要用罗马法改变中国现今的法律体系。所以我们要提出另外一句，那就是“超越罗马法”，今天我们制定民法典要顺应时代的变化，从中国的现状出发，要回应解决中国的重大问题。我们体系的构建不能说完全由罗马法来检验，现实问题也不能完全寄托从罗马法中寻找答案。超越罗马法又必须是我们今天强调的，而不能能仅是一句口号，而是我们在制定法典中应当注意的重大问题。只有“经由罗马法，超越罗马法”才能制定一部科学的、合理的、符合中国国情的民法典，才能为世界民法文化提出我们中国人的又一个贡献。
    再次感谢大会邀请我参加“罗马法、中国法及法典化”研讨会，预祝本次大会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主持人：感谢王利明教授的发言，现在有请意大利众议院议员雷纳达·布恩诺博士。

雷纳达·布恩诺博士致辞：
各位上午好，尊敬的中国政中国政法大学学校长、人民大学的校长和尊敬的法学家们，我今天难以形容我激动的心情，十年前我在罗马法第二大学学习法律，有机会从政。做市政厅的助理，从那时起有机会在意大利议会担任两年议员，目前我们还有机会邀请巴西代表参加会议。当时在意大利我们代表意大利在南美的移民，我本人作为巴西籍的人，在罗马法第二大学的罗马法学习成为我工作的基础。我在此也代表意大利众议院的代表波罗基尼，代表意大利官方为本次会议。我们也知道中国民法法典化正在进行，相信这次会议会为此起到重要作用。我们今天谈到金砖国家，巴西也是其中之一。在座都是我们进行会议的重要的参与者，跟我们的费安玲教授、斯教授，我非常感给我这个机会。
（会议记录未经会议发言人审阅）

记录人：田新新、郭建潇、金辉
统稿人：陈范宏
电子版编辑：张清